「水。」

王的声音。

他刚刚醒来，头疼裂。浑身每块肌肉都像是被蛮牛碾踏过一般。

守在边的火儿微微将王扶起来，用自己的肩膀托住王的脑袋，用长颈曲口的锡制壶杯将水喂进王嘴里。

她的动作很慢，很仔细，怕呛到这个男人。

王被水润活了，从火儿手中接过壶杯大口自饮起来。

「现在什么时间？」他问。

「早上。」火儿答，「你睡了一天两。」

喝完水的王，重新躺下，眼睛看着头顶的幔。
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

又过了很久。

「让你看到了我可怕的一面。」王说，「真实的我。」

「菲莉斯玛告诉过我原因。」火儿说，昨晚的时候菲莉斯玛将所有的一切给她讲了一遍。

「她为什么不进来。」王能感觉到不仅是菲莉斯玛，还有很多人正围在寝宫之外——陌生人的气味。

「她希望最后的时间，是我们两人单相。」火儿说，「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？」

「邪炎王说的是真的。」王说，邪炎王取代他的时候，他的意识仍可以通过这副身体看到事发展的过程。

「我明白了。」火儿说。

「你还会再回来么？」王问，他当然明白那句「最后的时间」指的是什么。

他不做挽留。

能挽留住的人，压根就不会走。

「不。」火儿站起身，「我走了。」

这种结果与火儿自己预计的相差不远。

她本有太多的疑问，甚至想要质问几句，但现在，她庆幸自己什么都没有说，没有自取其辱。

是啊，她是什么身份，又有什么立场呢？区区侍女的替代品，还要奢望什么？

寝宫的门打开，火儿孤身走出来。

见她出来，菲莉斯玛便知道王已经醒了。她看向这位　，　没有看她，对佣兵团之人说道：「我们走吧。」

「你们在宫门等我，我稍后就来。」菲莉斯玛进寝宫。

「佣兵向来没有荣誉之心，但这支佣兵倒有几分见识。」王说，他能活着，显然不是靠着魔西鹏塔的血脉，而是因为佣兵对邪炎王有所了解。

「夫人走了。」这么多年的朝夕相，菲莉斯玛对不同时段王的格了若指掌——白天的王高傲冷寂，这就意味着，凡事只有别人求他，他不可能放低姿。即便他此刻功力大损，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无法下。

如果可以，菲莉斯玛希望火儿能继续留下来。

「嗯。我知道。」王说，「随她去罢。这一z邪炎王身受重创，暂时也不会对我造成太恶意的影响。没有她，晚上的我也可以克制住望。」他话锋一转，「这支佣兵团也算识趣，没有趁机来找我签册封书。」

「嗯。」菲莉斯玛点头。

凶牙佣兵团的团长副官奥斯曼昨晚就说过，就算王醒来也决不会签下军团女皇的册封书，吃了亏就学会妥协的，是聪明人，会活得很好。

但王就是王，连生死都不放眼里，怎么会吃威胁这一。

更何况绿鹰已经可以变身为王，佣兵团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。

他的想法与菲莉斯玛不约而同，两方虽仍是半敌对状，却不影响菲莉斯玛更加欣赏这个男人的智慧。

所以，即便刚才寝宫门外聚集了那么多的佣兵，他们也不是为了见王，而是监视一个人，怕她反悔。

「我要离开享乐宫一段时间。」菲莉斯玛说。

「让我活命的代价。」王说出的是一句陈述句。

「五十名刹妹要暂时加入佣兵团，去军团堡垒帮助潘妲。」菲莉斯玛解释道。这是团长老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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