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咬自己的嘴唇，用了很大的力气，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：“对。”

胡念真的身体晃动了几下，圆睁着一对眼睛，死死地瞪着云裳。

“他......他是你......”

她还没有说完话，云裳便打断了她：“他是我的杀母仇人。”

“孩子，这事，这事你不能只听那贼人的片面之词啊？！”

“那你可以叫他出来对质，我们去找他也可以。”

“可是爹爹他，他在你们离开后的当天，就去天都阁闭关了。”

“娘，你知道吗？我们在汴梁城外，就已经遭到他安排的高手围追堵截了，若不是莫大哥他们武功高强，我们早已经殒命在汴梁城外了，闭关？你觉得他是真的在闭关吗？”

胡念真的身体，再次颤抖了起来。

天都阁，是新月教的另一个禁地，连她也不能上去，里面存发着许多新月教的武功绝学秘笈，只有父亲胡天成，才能够上去天都阁里面。

自从父亲将教主之位传给了自己之后，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天都阁去闭关修炼，这期间，谁也不能去打扰他。

所以云裳这么一问的时候，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

一个没有人敢进入的地方，谁也不知道能够在里面来去自如的人，在干些什么。

虽然胡念真是信任自己亲爹的，可是，当她遭到云裳的质疑之时，心里不由得她会对自己父亲产生某种从未有过的质疑。

“我，我不相信。”胡念真一咬牙，坚定说道。

“娘，我也不相信，可事实就是这样。”

“那是你爷爷，虽然不是你亲爷爷，可他疼爱了你二十年。”胡念真几乎用歇斯底里的力气，朝着云裳嘶喊起来。

“可是，他同样也是杀了我生母的主凶，难道你让我视而不见，听而不闻吗？”

云裳也大声提出了自己的反问。

终于，胡念真的双眼，渗出了两行晶莹的泪水。

如果云裳与自己的父亲刀兵相见，那这对她来说，无疑就是一场人间惨剧。

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，一边是自己抚养了二十年的女儿。

这是一个抉择。

可对她却是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
任是她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，此刻，也让她感到了无限的疲惫感。

她将身体靠在樊业民的身上，无力地望着对面的云裳。

而身为养女的云裳，看到她此刻的样子，心里又何尝好受呢？！

她一样感觉到了无比的心痛和悲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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