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2.日暮沧波起(32)(2/3)

作品:《汉宫秋 南园遗爱

在过一样。

她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面无人色,额头的血迹凝住,乌黑一块。

皇帝嗓音嘶哑,绝望无边:“朕有无冤枉你?还是朕冤枉了敬武?”

她没有办法回答。

敬武已经死了!被她这个为娘的害死了!

那一天,谁都说,长安的天,像被野兽生扯坏了个口子,急雨如注。滔天雨势如龙吟虎嘶,直要摇撼了整座长安城。

皇帝行出昭台宫的时候,仿佛龙髓被抽尽,整张脸蔫如菜色,谁都不知道那一天的昭台宫,发生了什么……

帝君回到建章,没有召见任何人,三日不朝。

朝野哗然。

今上是明君,自即位来,勤政爱民,多少年来,早朝无一日缺场,此一时,却渐露疲态,太子领朝臣求谒,帝君皆拒。

满朝一时猜测纷起。

三日后,皇帝垢面于朝,形容枯槁。

他好似瞬间便苍老过去,如同这磅礴的帝业,也颓势渐露,那一刻,群臣眼中才真正有了太子的存在。从前皇帝春秋鼎盛,将大汉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,满朝臣工皆沿着明君开凿的车辙,载着大汉,滚滚向前。

而如今,臣工们终于想到,会有那么一天,天子将不再年轻,直至老态龙钟,储君将即位,负载着天下,担着雨露之责,承继帝业,筚路蓝缕,仍旧走下去、艰难走下去……

皇帝疲态已现。

圣明的今上,也终究会走向地宫。

与他的恭哀皇后,相会。

皇帝在咳嗽,罢朝时,他下了最后一道谕诏:

“迁废后霍成君于云林馆。”

他没顾得朝下的纷议,缓缓从龙座上站起,长袖挡开,折身,由贴身的从侍扶着,下了朝。

留下面面相觑的列位臣工。

没有人知道为何在陛下弃霍成君多年之后,某一日忽又想起了昭台宫的废后。不似老臣们所想的那样,陛下上了年纪,便念旧,想起了从前长伴身侧的枕边人。兴许会将霍成君重纳掖庭。

全不是这样。

陛下深恨霍成君,即便多年之后,又想起了这个名字,将她迁出昭台宫,不是为她另谋好去处,而是迫其去了更为破落不堪的云林馆。

这意思再清楚不过。

终身不欲再相见。

陛下这一生,都不想再见到她霍成君!

建章宫的傍晚格外清冷。

这多少日来,皇帝驱宾逐客,不见任何求谒之人,早将门庭扫得稀寥无比,今晚,亦是不会有人来求谒的。

即便有,也走不过掖庭的重重阻隔。

这是五凤四年的秋天。

皇帝一人独坐,连日来他觉得累乏无比,这沉沉的江山压在他的身上,他背行已久,此时竟觉负重不堪。

他深晓,这一日很快就要来临了。他真想甩手将帝业丢给太子,可他又担心年少的奭儿不能负重,无法担大业,临到这一日,才知,所要想的事,实在太多太多。

将霍成君迁居云林馆的诏谕一下,各方势力游动。宫内,连敬武都按捺不住,在建章宫外求谒三次,皇帝均避而不见。

他困了,从侍催请再三,他却仍不愿上榻休息。

困意中,忽听宫外嘈杂一片。皇帝有些头疼地微转了转身子。

又来了。

又是无穷无尽的求谒。

这一回,不知来的是何人。

他想,从侍深明君意,从侍会将求谒之人给他挡了。

通通挡在建章宫外。他谁也不见。

好一会儿,从侍小心翼翼地扰他。

皇帝说:“朕不见。”复又补了一句:“毋论是谁,朕都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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